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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七章  (第4/5页)
他自己一时意乱情迷才会没有想这么多。    他真该庆幸自己并未对她坦白心中的情感,否则她根本会不屑一顾,甚至还可能讥笑他。    “你是恶魔!你冷血无情!你不是人!”她以为他要拆散她与孩子,所以破口大骂。    李哲秾简直忍不下胸中的怒气;他冷着脸,点了点头。    “我很遗憾。”    羽霓抬起痛楚的双眼,凝视着他那与声音同样冷淡的表情。    遗憾什么?她怎么无法理解他这句话的涵义?    “我想我们之间没有转圜的余地了。”    看着李哲秾大步离去,羽霓几乎陷入了绝望的深渊;这一次,她突然有了彻底的觉悟。    史帝夫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脸凄惨而绝望的羽霓。    “羽霓,孩子已经脱离险境了,你为什么仍是一脸的不快乐?”    她要如何快乐得起来?她只觉得十分悲苦。    “史帝夫,明天的飞机是几点的?”她终于开口,语气中夹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。    “早上十点的,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史帝夫回答。    泪水在羽霓眼中打转着。    “我想跟你一块儿走。”    “啊…”史帝夫张着嘴,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。    “你要…要和我一起去美国?”    她点点头。    “你怎么…你不多考虑一下?”怎么事情和他所想象的完全相反。    羽霓的喉咙哽住了,心里升起对李哲秾更多的怨怼。    “我没有选择的余地。”如果继续留在台湾,她怕自己会发疯。    “羽霓…”    “不要再安慰我,也不要再对我说什么;我想过新的生活!”她内心乱得无以复加。    史帝夫瞪着她;半晌,才叹了口气,摇摇头。    “我真不明白你心里在想什么。”    “我也不明白呀!这事情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,也许是该结束这个错误的时候了。”说完,难过得险些又要哭出来。    “你真的要跟我到美国去?不后悔?”    她摇摇头,强抑着哭泣的冲动。    “如果不走,我才会后悔。”    “好吧!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,我也不便再说什么。”    他们之间的对话,全听入正站在病房门口的李哲秾耳中。    天刚破晓,羽霓从自己的病房走到孩子的病房去。    李哲秾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来探视孩子,于是就坐在孩子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守候。    两个人相对的凝视着。    “我想看看孩子。”她不想求他,但只要想到这一离去,可能一辈子都再也无法和儿子见面了,便不得不对他低声下气的要求。    李哲秾冷冷的瞅着她。“有这个必要吗?”    上帝!他竟狠心得连这个最后的要求都拒绝了。    “你有点人性好不好?”她说着;声音干涩。    李哲秾挑高双眉;一个想抛弃孩子、要随着另一个男人到美国去追求新生活的女人,竟敢说他没人性!    “这是你应得的报应。”他毫无感情的刺伤她。    羽霓的胃收缩了一下,彷佛那里刚刚挨了一拳。    “李哲秾,你不是人!”    “你无权指责我,这是你自作自受!要怪就怪你自己吧。”    对于他的冷酷,羽霓除了咬紧牙根外,想不出还有什么话可以反驳。    “当初,我也是个受害者。”她原本不想再提过去的事,但却不由自主的说了。    “我才是受害者!”一想到倪羽裳的阴谋,他就有气。    羽霓沉默片刻,任由心中的痛楚啃噬着自己。    “我真的不知道jiejie的计画;如果我知道她是有计谋的,我说什么也不会代她去赴约。”她无法想象自己竟在为自己辩解。    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你才来后悔不嫌太迟了吗?”    “一步错,步步错。”她为什么会对他的无情感到心碎?“你真的不肯…让我再看看孩子?只是一眼…”    “没那个必要!”他对她选择了史帝夫而失望。“你既然不在乎孩子,看他们又有何用?”    谁告诉你我不在乎孩子的?她心中泣血的吶喊着。    但他无法听得见的。    “好好的照顾孩子。”说完这句话,几乎让她死了一大半。    “我会的。”    羽霓知道自己已别无选择,不敢再滞留,快速地走了开去。    李哲秾的脸色变得铁青,十指紧握在一起。    要不因为她的绝情,他真会拥她入怀,请她别走。    他爱上她了吗?    他无法解释。    但是他无法推翻郭威君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。    对他而言,爱或被爱,都十分陌生,而且十分奇怪。    可是他突然发现,她的离去带给了他无比的痛心,几乎痛得叫他无法承受。    他知道,从今以后,他不会再轻易付出感情,也发誓不再对任何女人动心了。    冰威君恨不得能够拿把刀将李哲秾的脑袋剖开来看一看。    “你到底在想什么?难道这次孩子的事件仍无法让你清醒,给你一个警惕?孩子需要母亲,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没有人可以割断的。”    “刽子手不是我,是倪羽霓自己!”他炯亮的眼中闪着怒意。    冰威君摇摇头,十分不赞同的敲敲自己的脑袋,似乎在思考有什么更好的方式能让李哲秾清醒一些。    “你对她表白过了吗?甚至你挽留她了没有?”    “没有!”李哲秾回答得十分干脆。“她对孩子一点眷恋都没有,我又何苦去挽留她?”    “何苦?”郭威君的眉挑得高高的,嘲讽地说:“你知道吗?如果你就这么任由她离开你,你的苦才是真正开始呢。”    “当初不知是谁说过…女人玩玩可以,认真不得的。”他反讽。    “可是倪羽霓不同。”他的话令李哲秾心中醋意冲天。    “她怎么不同?”    “因为你心中有她;因为你在乎她;因为她是孩子的母亲,也因为你们父子都同样不能失去她。”    李哲秾全身神经一绷。“那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。”    “是吗?”郭威君哼了哼。“Andy,你是在自欺欺人吧?”    他偏过头去,双手不知不觉中握成拳头;他不想让郭威君看出他内心的挣扎。    他不敢想象他是否可以承受失败的打击?    “去把她留下来、去告诉她,孩子需要她,而你也需要她。”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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