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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(第4/4页)
川一愕。
“如瑛今早同我说,她有急事要到美国。”
振川奇,他俩昨天才见过面,没听她提起。
可见真是急事,不是无故隐瞒,而且她为此特地百忙中亲来解释,振川心内甜丝丝。
“再见,振川。”
振川在屋内巡来巡去等如瑛。
老区纯熟地把行李收拾好,放在门口,叫了车子。
振川看看时间,已经差不多了,十分焦急。
老区安慰他:“柏小姐说来,她一定来。”
电话铃响起来。
振川如热锅上的蚂蚁“是如瑛,快去听快去听。”
“不,是王约瑟先生。”
这人又有啥事体?
振川不耐烦,王约瑟比他更毛躁,劈头便说:“林振川,你搞什么鬼,如瑛一早叫醒我,叫我替她补飞机票。”
振川莫名其妙“关我什么事?”
王约瑟冷笑一声“这水仙不开花,还装蒜。”
振川说:“老王,我听都听不懂你说什么。”
王约瑟说:“你已连胜两局,不过我一定急起直追。”
“喂,喂。”
王约瑟已挂上电话。
振川骂声神经病。
门铃急而紧,老区说来了来了,果然是如瑛。
她拎着只小箱子。
振川迎她进屋“你到哪里去?”
“与你一起,到三藩市。”
振川大奇:“你也有事?”
如瑛凝视他一会儿,叹口气“你这只蠢鸡。”
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”
老区在一旁插嘴“少爷,看样子柏小姐是特地陪你出门来的。”
振川转头“你,你…真的?”大喜过望,想到王约瑟语气之怨怼“哦,怪不得,原来如此,我明白了,但…”如瑛怎么知道他要出门?当然,她有未卜先知的本事“对、对、对,”振川敲着脑袋“很合理。”
老区摇摇头,只当他欢快得语无伦次。
如瑛说:“我们走吧。”
振川犹疑问:“你居然抽得出空?”
如瑛吐吐舌头“王约瑟骂我是个混账业余生意人。”
“别理他,他吃醋。”
如瑛继而蹙上眉尖“振川,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来?”
“你爱我爱得难分难舍。”
如瑛白他一眼“你有难了。”
“啊,可是王约瑟要追杀我?”
“振川,请你控制你自己。”有点愠意了。
振川擦擦鼻子“是、是、是。”
“我觉得你这次出门,会有危险,故此坐立不安。”
振川动容“是什么样的灾难?”
“我不知道,我早说过我是半桶水,”如瑛懊恼地说“知一些不知一些,非常烦恼。”
“甲乙两位没有给你提示?”
“他们也很幽默,说不想制造预言家,更不会助长这种歪风。”
振川看如瑛一眼“他们有他们的道理。”
如瑛深深吸进一口气“所以,这次只好用我这个三脚猫出马。”
“如瑛,假如真有危险的话,你又与我在一起,你不怕牵涉连累?”
如瑛没有回答。
车子一直向飞机场驶去。
这种问题根本多余,自然毋需答案。
振川看着行李随输送带而去,说:“现在还来得及打回头。”
如瑛笑“如何向公司交代?嗯,说你有预感,因为你查过通书,此行不吉不利,十分凶险。”
振川叹口气“一个人不得不做他必须要做的事。”
如瑛点点头,问:“可是云斯顿邱吉尔的名言?”
振川一怔“我还以为是尊荣的座右铭。”
“不管是什么,上飞机吧。”
振川并不觉得有什么遗憾,与如瑛一起旅行,夫复何求,往乐观方面想,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,认识这些日子了,只有这一次,他俩可以单独相处。
振川觉得很幸福很快乐。
他同如瑛说:“我就是一个这么简单的人。”
如瑛闭着眼睛,笑了起来。
振川刚探头过去,想以行动表示心意,侍应生却莺声呖呖地在身边问他们要喝什么酒。
振川忙正襟危坐,但轻轻伸手握住如瑛的手。
他注意到她并没有蓄长指甲,手指敏感纤长,十分秀气,普通一枚金戒指就足够装饰。
忽然,他听到如瑛轻轻问:“人家,会怎么想?”
振川愕然“人家会想什么?”
如瑛自言自语似说:“人家也许会说,天下都没有女人了,只剩下一个柏如瑛不成,在整个同学会的男生中转来转去。”
振川要过了好一会儿才会过意来,十分讶异,他没想到如瑛年纪轻轻,思想竟如此保守;可是一方面又十分欣喜,他一向怕那种一杯水主义的豪放女,一切摊开来展览,事无不可告人者,误解烂塌塌是大方。
振川心中百感交集。
饼一会儿他答:“我是一个不属于任何社交圈的人,一向听不到别人说的话。”
“如果你听到,会作什么反应?”
振川看着她说:“如瑛,相信我,如果我坚持听不到,没有人敢来说给我听。”
如瑛如释重负“就那么简单?”
“绝对简单。”
如瑛又闭上双眼。
振川总算把他的心事交代清楚,放下一块大石。
一路上飞机极之稳定,航行得相当舒服,风平狼静,什么事都没有。
也许如瑛过虑了。
包或许,振川一厢情愿地想,这是如瑛故意找借口来拉近他,想到这里,振川鬼鬼祟祟地笑起来。
如瑛转过头来瞪他一眼。
到酒店,振川马上与总公司联络。
“我找卡拉威尔先生。”
“他不在公司,请问哪里找?”
“我是香江分行的代表林振川。”
“啊,香江,请问林先生要不要留话?”
“我已抵达三藩市,想尽快约见卡拉威尔。”
“林先生,卡先生休假,往圣罗伦斯河下游钓鲑鱼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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