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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八章  (第2/4页)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    “你离得了他吗?”我反问。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?”她退后一步。    “当然我知道。”我说。    “你究竟是谁?”她颤声问道。    我伸出手腕“看到没有,我为他,伤成这样子。”    左淑东惊呼一声,她面色大变,我可怜她,同她说:“我不会再与那个人斗,我也是他手下败将。”    我拉着姬娜走。    姬娜一肚子疑窦,只是不知如何开口。    我与她在茶室坐下,我叫一客冰淇淋,吃到一半,忽然反胃,顿时呕吐起来,我呕了又呕,把餐厅领班都惊动,以为食物有问题。    姬娜扶我到洗手间清理身上的秽物,然后到她那里休息。    我什么都没有说。    我怕同她说了,她又同自己人阿张说,阿张又同他自己人说。    自己人又有自己人,没到几天,全世界都晓得这件事。    姬娜问:“那是文思的jiejie?”    “是。”    “谁打她?”    “不知道,不必替她担心,她很有办法,谁敢太岁头上动土,那个人也不会有好日子过。”    “谁?”姬娜很紧张“谁那么暴力?”    我翻一个身,不要理她。    “韵娜…”她着急。    “嘘,看电视,阿张一会儿就要打电话来。”    姬娜拿我没折,只好气鼓鼓地对牢电视。    我一直躺着,没有睡。    电话来的时候是我先听见,我以为是阿张。    姬娜匆匆地把话筒交给我“是你母亲找你。”    我担心父亲出事,整个人跳起来。    “韵娜,文思在医院里。”母亲很慌张。    “谁通知你的?”我不很兴奋。    “他的jiejie。”    “他们一家人都涸其张。”    “不,韵娜,文思真在急症室里,医生同我说过话,我求证过,你要不要去看他?”    “什么意外?”    “他自杀。”    “我马上去。”    我放下电话。    我闭上眼睛,眼皮是炙痛的,我看到滕海圻英俊潇洒的面孔凑向过来,渐渐放大,模糊,忽然之间他的面孔变了,变成三角形的毒蛇头,蛇信滑腻腥红,黏上我的面孔,那条狰狞的毒蛇的尖齿咬上我的rou,一口又一口,咬完一口又一口,我浑身刺痛,汗流浃背。    毒害完我,现在又轮到左文思。    我们一定要联合起来寻觅新生,一定要。    我赶到医院去。左淑东并不在。    我要求护士给我见病人左文思。    护士说:“他尚未脱离危险期,你是他什么人?他不方便见朋友。”    “他的jiejie呢?”我焦急地问“是他jiejie通知我。”    “她自己也正接受治疗,刚刚替她注射过,精神比较稳定了,你可以见她。”    “好,请带我去。”    护士像是自尸体冷藏间里踏出来般。冰冻地看我一眼,像是在说:我带你?你想!    她开口:“在四楼,4070室”头也不回地走开。    我一时间摸不到电梯,只得走楼梯上去,奔到第三层,胸部像是要炸开来一般,双腿发软,勉强再换上一层,在长廊上找407,终于看到门牌,似看到亲人的面孔般,推门进去。    看见左淑东靠在床上。    她神色惨白,见到是我,伸出手来。    我让她握住手,她同我说:“坐在我身边。”    我坐过去。    我问她:“文思怎么了?”    她并没有答我,她只是说:“我们很小的时候,非常的穷,什么都没有。我与文思都爱吃一种面包,当时卖三毛钱一只,外头有椰丝,当中夹着很甜的奶油,但没有钱,经过士多,看见小玻璃箱内装着这种面包,老站在那里看。”    我很焦急,我要知道文思到底怎样,而她偏偏跟我说不相干的事。    是医生替她注射后的反应,过度的镇静葯物使她想起久久已经忘怀,藏在心底的往事。    “…那士多老板是一个猥琐的中年人,他捏着我膀子,另一只手拿着奶油面包,同我说,只要我肯听他的话,以后天天可以吃面包。我刚在踌躇,文思已经一把将我拉走,那年我十三岁,文思眼中发出恶毒的神色,我永远不会忘记。”    我的呼吸在这时也渐渐畅顺。    我柔声问:“文思,他为什么要那么做?”    左淑东仍然不答我,她自顾自说下去“他那种眼色,在我决定跟人同居时,又看到一次,充满怨毒,像是要喷出火来。”    我不出声。    她却紧紧地拉住我的手,长指甲直掐到我手腕的rou里。    我也不觉得痛,就是那样让她死命地捏着。    “但是为什么他又自甘堕落?我是为他,他又是为谁?我嫁给滕海圻,我付出代价,使滕帮他成名,一切是我安排的,他又为什么被滕海圻糟蹋?难道我们两人真那么贱?命中注定,一定要活在阴沟里见不得光?”    我叹气“你休息一下,别想太多。”    她喘着气,眼泪流下她已经红肿的眼睛。    我问:“文思到底如何?”    “他…”    这时有护士推门进来“谁要探访左文思?他可以见人了。”    “我。”我马上站起来。    “跟我来。”护士木着脸。    我并不怪她,换了是我,我也看不起自杀的病人。世人有那么多人患着千奇百怪的绝症,想向上逃卩求些时日而不可得,偏偏有人视大好生命若玩物而自寻短见。    她与我走进楼下病房:“三分钟。”她吩咐我。    文思似蜡像似躺着。    他割脉自杀。    同我一样。因失血过多而昏迷。危在旦夕。那一刹时的勇气由极端的痛苦激起,觉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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