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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一部玫瑰4  (第4/6页)
我真没想到在纽约又会见到她,我不知道她跟表舅分开了,那时大家都喜欢她,说表舅福气好…啊哟!”    玫瑰在他伤口上大力搥一下“你还说,你还说!”她娇叱。    方协文畏畏缩缩。    我说:“我要听,不要紧,说给我听。”    “大哥,”玫瑰说“你若真正爱她,她的过去一点也不重要,何必知道?你们应当重视现在与将来。若果你因此跟她闹翻,那么从此苏jiejie与你是陌路人,对于一个陌生人的过去,你又何必太表兴趣?”    啊玫瑰,我听了她的话如五雷轰顶,苏醒过来。    “更生!她在哪里?”我站起来。    “去追她吧,大哥,去追她。”玫瑰说。    我紧紧拥抱玫瑰一下,扑出门赶到酒店。酒店的掌柜说她已经离开,我又十万火急赶到国际机场,在候机室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长凳上,呆滞地看着空气,脸上并没有特别的哀伤,但她的神情告诉我,她受了至大的创伤。    我静静地走到她面前,蹲下来,轻轻叫她“更生。”    她如同在梦中惊醒,抬头见到是我,忽然自冷静中崩溃。    包生落下泪来,我们拥抱在一起。    “我爱你,我爱你,”我说“我终于有机会证明我爱你。”    “振华!”她硬咽地“那件事…”    “什么那件事?我们得再找一间酒店,你把房间退掉了是不是?若找不到房间,得回玫瑰那里睡地板…”    我们终于在纽约结了婚。    饼去并不重要,目前与将来才是重要的。    真没想到我会自玫瑰那里学到感情的真谛。    自那天开始,我抱定决心,要与更生过最幸福的日子。我们的婚姻生活简单而愉快,更生仍然上班,仍然穿白衣服,仍然开着她那辆小小日本车在公路上不可救葯地走之字路。我们没有应酬,偶然有什么晚宴舞会,我总牢牢地带着她。在公众场所中,她永远高贵飘逸,她永远知道在什么时候微笑,什么时候说话。    平时我们像老朋友,她待我以公道,更生善于修饰她自己。她用她自己的时间去做这一切,因我是她尊敬的丈夫,不是她的长工。    我们被公认是城里最合配的一对壁人,谁也不知道我俩的感情生活也起过波狼。    老妈说:“现在黄家否极泰来,你结束了狼子生活,而玫瑰也改邪归正,几时我也去纽约尝尝她做的满汉筵席。”    但对于玫瑰,我心底是凄凉的。她竟变得这样懂事忍耐,才过十八岁,她已是一个小熬人,早开的花必定早谢。别告诉我,玫瑰已经开到荼縻,不不,她还是美丽的,且又添多了一抹凄艳。我会记得她说起以往的一段情的时候,大眼睛中的空洞茫然…    母亲与玫瑰恢复了邦交。    她对方协文居然赞不绝口…    “真是一个无懈可击的男孩子,老实诚恳,说一是一,说二是二的正人君子,玫瑰能够遇见他真是我们家的福气。协文不但品学兼优,家中环境也好,只有两个哥哥,都事业有成,父母又还年轻,一家人都入了美籍,我可以说是无后顾之忧了。”    我忍不住问:“可是玫瑰是否快乐?”    老妈愕然“她为什么不快乐?”    “你根本不了解玫瑰。老妈,你在过去那十八年中,待玫瑰不过是像待家中一条小狈,你从来没考虑到她是否快乐,也不理会她的需要,你老是以为一个孩子有得穿有得吃就行了。”我说得很激烈。    老妈脸上变色,像一种锅底灰炭的颜色,她尖声说:“你在说什么?你竟说我对玫瑰像对一条狗?我再不懂做母亲,可是你们还是长大成人了!”    老妈们永远处在上风,没奈何。    包生暗示地在一旁拉拉我的衣角,于是我又输了一仗给老妈。    玫瑰倒是不生气,她说“像老妈这样的人,爬上政坛,就是科曼尼女性版本,我们应当庆幸她只是我们的老妈,不是我们国家的领袖…否则,事情可能更糟。”    我笑得几乎肚子痛。    她仍然与方协文在一起。    这么久还不换人,简直不是玫瑰。    我嘟哝着。    包生说:“照心理学说,你希望meimei达成你心底秘密的愿望,代你搞成一个卡萨诺华,颠倒众生。”    包生说:“以前你对她的抱怨,实在是言若有憾,心实喜之,现在她脚踏实地做人,你觉得你生命中缺少色彩,所以不耐烦起来,是不是?”    我说:“太复杂了,我没听懂,怎么搞的?我叫我meimei去当男人,好达成我做男人的秘密愿望?但我明明是个男人呀,不然怎么娶你?”    “去你的!”更生这样爽朗的女人,都被我激起小性子来,大力推我一下。    玫瑰订婚的那天,我心中是怀有悲愤的。    那小子?    他配?    我知道他是个好人,可是这世上到底是好人多,谁不是好人呢?    怎么会嫁给他的,简直一朵玫瑰插在牛粪上,白白美了这么些年,原来应在这癞蛤蟆身上,叫人怎么服气。    我很烦躁,对更生说:“做人全靠命好,鸿运来了推都推不开。方协文那小子除了八字,还有什么好?公平地摊开来说,玫瑰以前那些男友,一个个都比他强,况且他又是美国人,玫瑰下嫁于他,简直好比昭君出塞,有去无还。那小子坏得很呢,什么都要玫瑰服侍,茶来伸手,饭来开口,玫瑰倒楣倒定了。”    包生问:“要不要用录音机把你这番演讲词录下来?黄振华,你更年期了,你应该听听你自己那腔调,啰哩啰嗦。”    我被她气得跳脚。    然而玫瑰终于还是订了婚,至少目前她跟定了方协文,搬到方家在史丹顿岛的家去住。    我仍不死心,我不相信玫瑰的故事到此为止就结束。    包生说:“我相信她会嫁给方协文,夫妻之道是要补足对方的不足。”    我嚎叫:“苏更生,你胆敢拼了老命跟我唱反调?你当心!”    玫瑰不久就结婚了。    包生陪了父母到纽约,我因为一宗生意而留香港。    我打算在近郊那边盖数层平房,新颖的白色建筑,一反西班牙式的俗流。但是地产公司诸多为难,不给我方便。在我数度的抗议下,他们派出新的营业代表与我商谈,还要我亲自上门去。    我非常生气,但有求于人,无法不屈服,到了那间写字楼,我气倒消了。    一位秘书小姐先接待我,把来龙去脉给我说得一清二楚,我马上觉得自己理亏。    那位小姐笑说:“黄先生,你明白了我们就好做,我叫屈臣太太见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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