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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四章  (第3/3页)
,任由它一再说着无趣的笑话。    鬼不会饿,她可以一天一夜不进食也无妨,睁着眼飘躺在半空思索未来,让时间由指缝中消失。    可是身为人的她却难忍饥饿,腹鸣如雷地控制不住想进食的欲望,一直灌水压抑空腹的难受,她以为他很快会带食物回来。    谁知三天过去了他仍不见人影,一具多功能的银色话机始终不曾响过,她不禁猜想自己是否被遗忘了。    等着、等着,她在睡梦中由人的形体又转化成魂魄的模样,一觉醒来发现头顶着天花板不免一愕,东飘西晃又是一日。    也许是那一吻吓得他夺门而出,鬼的气息一向低于常人,难怪他会受不了。    可是他又不忘烧给她纸衣、纸裙备用,欲言又止的神情不像受到惊吓,反而用一种令她脸红的神色注视她,让她不知所措的心跳急速。    现在她很烦恼要不要离开,万一他一直没回家而她维持人的形态过久,到时她岂不是真饿死成鬼,一辈子也当不成人。    她有预感她又要变化了,只是她走得出去吗?    “我实在不想再穿男人过大的衣物走动,感觉像活动衣架。”    上—回她只坐电梯下楼就差点回不来,楼下的警卫伯伯当她是流莺以棍棒驱赶,要不是他这主人刚好买了午餐准备上楼,恐怕她真要成孤魂野鬼无人收留。    因为那件事叫她余悸犹存,因此她不敢擅离屋子半步,就怕走到一半又起变化,她不知如何应变。    不晓得以前的她是何个性,为什么她对现代科技的一切非常熟悉,得心应手毫不陌生的运用自如,仿佛身体的一部分,没有适应上的困扰。    可是关于人际关系方面却生涩得不如一名稚童,总怕生的与人保持一定的距离,绝不主动找人攀谈。    他说她尚未出事前是一名科学家,以她的年纪能做什么呢?她的智商真的高得超过一百八吗?是个享誉国际的灵魂学博士。    困惑与迷惘让她找不到定位,难道她只能这样过一生?    酸涩的心是忧郁的,即使屋外的天空一片晴朗,寂寞令孤独的曲淼淼突然想去走走,她想只是离开一下下应该没关系,鬼也需要透透气。    何况她还没死透,拥有人的特质。    一跃而下,足不沾地的飘向门边,她犹豫了片刻才下定决心,将手伸向门板    忽地,一阵强大的反弹力量将她弹回屋内,强烈的晕眩感叫她无法站立,顿感无力的虚软不已。    一张黄色符纸映入眼中,上面有着朱砂所画的镇魂令,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如此对她,居然以对待鬼的方式囚禁她。    早该离开了,是她错信了他。    黑暗提早掳获她,虚弱的魂魄渐渐失去力量,透明的身子再度实体化,纸做的衣裙在刹那间成灰,她又成为无衣可穿的裸女。    昏迷前,她听见门锁转动的声响。    但她的心却在门开时关上了。    是麻烦吗?    她想是的。    “该死,你这个大麻烦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?光长颗脑袋是摆饰呀!博士的头衔你向谁偷来的,一定要我时时盯着才肯像个正常人…”    唠叨不休的绿易水满脸着急,两手不停止的擦拭他心爱的水晶石,明明光亮如新他还是不肯罢手,这边抹抹那边摸摸地心不在焉。    可是他布满忧心的双眼不曾离开过床上的人儿,一颗心为她的昏迷而高吊着。    她身上穿的是他为她买回来的衣服,为了逛这些女性用品专卖店他可是忍受了不少异样眼光,硬着头皮一家一家进出,就怕买回来了她不满意要求退货。    而在外头奔波数日还不是为了她的事忙碌,他以为她都二十一岁了,至少不用他烦心,可以放她一人独自生活,毕竟她拥有多项博士荣耀。    谁知她比一个孩子还难照顾,房子弄得乱七八糟不说还给他晕倒,真不知她父母怎么教的,竟然教出一位生活白痴。    他该庆幸她没死在他的地方吗?要是他再迟半天回来,她不生病也难。    “唉!麻烦,真是个大麻烦,要烦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解脱。”她什么时候才会清醒。    “再一天。”    一道冷然的男音骤然在他身边一应。    眉微拧的绿易水放下洁白抹布走向床头。“庸医,她的情形怎样?”    “求人的时候请客气些。”要不是他的请托,神仙也请不来他出诊。    “少罗唆,她为什么会晕倒?”没人会无缘无故晕倒在地,除非她的本体发生意外。    睨了他一眼,继承父业习医的上官月冷淡说道:“血压低。”    “血压低是什么意思?你给我说明白些。”要她自备血压计随时测量不成。    “营养不良。”收起听诊器,他丢下一句令人目瞪口呆的简语。    相信没人会不懂其意。    “你说她…”该死的麻烦,她不找他麻烦好象很痛苦似地。    “喂她一点食物,别饿死自己的女人。”这年头因饥饿而晕厥的例子不多见。    绿易水脸微涨红的一瞪“少管闲事,她不是我的女人。”    “是吗?”上官月不以为然的留下一包葡萄糖以防万一。    至少饿的时候可以含一颗,不致“饿死”    “你那是什么表情,好象我凌虐了她,故意不给她饭吃。”绿易水因心虚而恼羞成怒。    肩一耸的上官月回他一个无聊的眼神。“给她一根红萝卜吧!”    意思是宠物也需要食物,别不管它死活。    “姓上官的,你的口气很蔑人。”她是人不是兔子。    “还好。”只是有点瞧不起他的无知。    这点小事也好意思十万火急的请他出马,他当他很闲吗?    表情发臭的绿易水朝他挥去一拳。“少用轻视的眼神睨人,我买了一冰箱的食物她还怕饿着吗?”    身一闪,上官月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。“我怀疑她知道冰箱在哪里。”    “她并非白痴岂会不知冰箱,你看还满满地…”突地停下声音,绿易水错愕的看着一样不少的存粮。    “是满满地,你确定她晓得看起来像墙壁的横纹是冰箱门吗?”若是他不拉开还真看不出来。    这…“我留了纸条。”    不可能看不见吧!    上官月似笑非笑的拾起一张泡过水、字迹模糊的便条纸“你是指这个吗?”    “你…你在哪里捡到的?”他明明贴在冰箱上。    他手一指,位置是冰箱下层的蔬果区。    也就是说掉在冰箱“内”了。    “什么!”    绿易水的脸,真的绿了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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