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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九章  (第1/4页)
    第九章    若说严公子的前半生如顺风行水,无灾无痛,那么三十一岁这一年,肯定是他的大劫。    一觉醒来,发现自己身处黑牢,头上盖的是发臭的稻草,手上箍的是沈重铁链,脚踝更拴了颗大铁球,斩断他一切逃生之路。    到底发生什么事?为何他会落到这步田地?明明…他最后的记忆是在吟花阁里谈生意…    这回合作的对象是个老色鬼,不过挺有本事的。    每年三月,沿海风狼转强,就没有船只敢出海了,只有这老色鬼,照样领着船南来北往,也没遇过一次风暴。    所以严府的货物一向交由他运送,今年当然也不例外。    双方约定了在吟花阁签订新一年的合约,严公子还特地包下整座花楼,不准闲杂人等进入,让全阁三十五名姑娘都服侍老色鬼去。    一开始倒也顺顺利利,直到合约签完,他准备离去,让老色鬼一人在花丛里滚到死。    突然,有人喊了声失火,一时间莺莺燕燕闹成一团。    不多时,浓烟密布,炽烈的火焰像条暴怒的巨龙呼啸卷来。    惦着老色鬼一身好本事,严公子没舍下他,反而扛起人准备跳窗逃命。    然后…他脑门一阵剧疼,失去意识。    是谁打了他?老色鬼吗?    那时他把老色鬼扛在肩上,老色鬼若意图不轨,他应该会发现才对。所以应该不是老色鬼,那么…    “哟,严公子,您醒啦!”答案自动出现。是吟花阁里不知叫小翠、小花、小黄…还是小什么东西的花娘。    “是你打昏我的?”严公子再度求证。    “说打昏多难听,奴家只是请公子到侯府与我家侯爷谈点生意。”她的名字其实叫吟歌,所以说,严公子想的没一个正确。不过他对于不在意的东西本来就从不往心上搁,能记住她是吟花阁里的花娘已经不错了。    “用什么请?木棍?花瓶?还是…拳头?”    “听听,严公子言语多么风趣。”    “他能要嘴皮子的时间也只有现在了。”阴沈的语调,除了安宁侯不会有别人了。    “好久不见啊!安宁侯。”严公子与他打招呼。“你隔壁那个女人是你新纳的妾啊?容貌是挺标致的,不过内涵嘛…”他是很有口德的,不讲太难听的话。    “我内涵怎么样?奴家可是琴棋诗画样样俱能。”    “看来姑娘很受鸨儿喜爱,才会花费重金请师傅教出姑娘一身技艺。”    “当然,奴家在吟花阁里可是有名的才女。”    “想一亲姑娘芳泽必得花费千金?”    “算你识货。”吟歌骄傲得鼻子都朝天了。    “嘿嘿嘿…”严公子低头发出一阵贼笑。“就不知安宁侯是花费多少银两买了姑娘这副名动公卿的身子?”    吟歌还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,檀口一张正待要炫耀自己高昂的身价…“一千…”    “闭嘴!”安宁侯可受不了了,说什么才女,把自己称斤论两卖,还在那儿沾沾自喜,简直白痴。“你出去。”    “侯爷…”吟歌还想使嗔。    “出去!”安宁侯恼得脸色都发青了。    吟歌在青楼里一向备受矫宠,几时给人这样吼过了,两行委屈的珠泪登时滑下,气鼓鼓地转身跑了开去。    严公子在一旁幸灾乐祸。“我说侯爷,宁可得罪小人,莫要得罪女人。这回你可惨了。”    “住口。”安宁侯额上青筋暴动。“别人怕你姓严的,本侯爷可不将你放在眼里,你识相的话,马上将戴祸水的让渡书写子本侯,我可以不计较你的无礼,否则…”    “你要用什么刑?鞭子、火烙,还是针刺?”一边说,严公子还一边叹气。“侯爷,你不觉得那些刑罚都太老套了吗?你能不能想些新鲜的?”    安宁侯给他气得浑身发抖。“你敬酒不喝,喝罚酒。”他抽起鞭子,就要打上去。    “慢。”严公子是贪鲜,却也没兴趣去尝鞭子的味道。“要戴祸水的让渡书何难?不过你总得让我知道她究竟有何价值,让你们这样大费周章地抢?”他随口乱扯,也不过是想拖延一些时间,看能不能想出脱逃的办法?    “你真不知她的来历?”    “不知道。她是袁青电送我的礼物,人家一番好意,我就大大方方地收下了。”    怎么有这样幸运的人?安宁侯嫉妒死了。    “我当年买她的时候可是花了十万两黄金。”    “哇!”严公子摇头大叹。“侯爷,你绝对不适合做生意。你知道袁青电花多少钱买她吗?一两银子。”    安宁侯脸都黑了。“废话少说,你到底要不要将戴祸水让给我?”    “让,当然让啦!”严公子是个标准的俊杰,很识时务,还有,君子报仇,三年不晚。“既然要签让渡书,侯爷总得放我下来,让我写字吧?”    “嘿!”这回jianian笑的换成安宁侯了。“不必了,你的『让渡书』我已收到,也适时生效了。”    “咦?”严公子狐疑地眨眨眼。    一道纤细的身影自安宁侯身后步出,正是戴祸水。    “你听见了,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。从今天起,你就是安宁侯府的家妓。”安宁侯得意兮兮的。    戴祸水只是苍白着一张脸,双目如火炬般地瞪着被吊在墙上的严公子。    而他嘻笑如常“原来你也被捉啦!”    …    “该死。”严公子努力诅咒安宁侯。    他明明已经把戴祸水让渡出去,也不吵不闹任其锁在地牢,他还把他打个半死。    “这分明是虐待犯人。”疼死人了。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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